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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传统节日中,被纳入国家法定节假日体系的只有春节、清明节、端午节和中秋节,被称为“四大传统节日”,端午节也因此成为夏季传统节日的代表,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。围绕着端午节形成的端午文化,蕴藏着深厚的民族文化基因、凝结着朴实的生态文明思想,见证了鲜活的社会历史发展进程,体现了民众的生活智慧与家国情怀,镌入中华民族共同的文化基因,并且延展出丰富的当代价值,不断闪耀出新的时代光芒。
端午节的起源涵养着“忧国忧民、胸怀天下”的家国情怀
关于端午节的起源,历来有很多说法,概而言之有夏至说、名人祭祀说、图腾祭祀说、恶月风俗说等,其中流传最广的是祭祀名人说,对后世影响最大的当属祭祀屈原之说。“节分端午自谁言,万古传闻为屈原。”屈原忠于国事而遭排挤,期间写下了“长太息以掩涕兮,哀民生之多艰”“亦余心之所善兮,虽九死犹未悔”等忧国忧民的诗句。后来屈原见郢都陷落,悲愤无比,于五月五日抱石自沉汨罗江,楚人怜之,自发泛舟江上,投米团喂鱼,以免鱼食其尸体。从屈原身上,人们感受到了中华民族忠贞不渝的爱国主义精神。端午节起源于“纪念屈原说”,不仅表达了人民群众对伟大爱国诗人屈原的爱戴和怀念,也体现了爱国主义精神是中华文化永恒不变的内核特质。端午节所蕴含的爱国主义精神,是中华民族根之所系、魂之所在。这种爱国主义精神,经过历史长河的淘洗,已深深融入中华民族的血脉,成为中华民族重要的精神标识,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核心内容。在当前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和践行“第二个结合”的重要历史时期,体悟端午文化的深刻意蕴,不仅仅要凝聚砥砺奋进的正能量,振奋攻坚克难的精气神,把满腔的报国之志,内化为奋斗新时代、启航新征程、实现新发展的伟大实践,更应从建构民族文化的高度,重新审视端午文化所涵养的家国情怀的世界意义。
端午节的节俗蕴含着“天人合一,道法自然”的生态思想
中国传统节日以自然节气的规律性变化为依托,是先祖遵循自然节律、依循自然时序,追求“天人合一” 思想的集中表现。在2000多年的传承发展中,围绕端午节逐渐形成了一系列以辟瘟保健、追念先贤、家庭人伦、饮食节物、竞技娱乐等为主要内容的节俗。在古人的观念中,五月是“毒月”,“五毒”(毒蛇、蜈蚣、壁虎、蜘蛛、蟾蜍)渐渐复苏伤人,因此人们将端午所在的五月五日看作毒气流行的恶月恶日,采取各种措施,“以禳毒气”,全生避害。在佩饰上,颈挂艾虎、臂系五色线、头戴豆娘等,作为除恶逐疫的符号;在饮食上,南方有“五月家家过端阳,盐蛋粽子与雄黄”祛邪之说,北方则有食用大蒜、吃煮蛋以祛除邪气的习俗。汉魏以来,端午节又加入了水上竞技、山头采药等户外活动,以激扬生命、保障身体健康。据晋朝周处《风土记》记载“仲夏端午,烹鹜角黍。”这里的“角黍”即粽子,这是典籍中最早关于端午食粽的记录。按照传统文化的说法,端午日阴气上升,而粽子叶是阳性的,里面包的肉是阴性的,当我们剥开粽子的时候,阴气就自然地发散出来,这样阴阳二气就能协调。“门楣束艾作神人,团粽盘中节物新。”端午节所用艾草、粽叶取之于自然,又以自然之物调节天地阴阳,辟邪驱疫。如今,端午门悬艾草、食用各种馅料的粽子,已成为全体中国人共同的习俗。这些习俗,从本质上讲,都是人与自然和谐互动的过程,是端午节俗文化与四时自然律动相结合的自然呈现,展示了中华民族对自然万物的敬畏、对生命的爱护,对个体价值和社会责任的重视,充分体现了中华传统文化“与天地合其德”“与四时合其序”的“天人合一、道法自然”的生态文明思想。
端午节的演变强化了“多元一体,命运与共”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
在千百年历史的传承中,端午节俗活动,历经变迁,糅合了不同时期、不同地域的风俗,日益丰富且愈发充满活力。在“名人祭祀”说中,祭祀屈原最早见于南朝萧梁吴均的《续齐谐记》,后人遂以此认为端午节源于祭祀屈原;祭祀伍子胥则见于同一时期宗懔所著《荆楚岁时记》,指出东吴地区的端午竞渡是为了迎接河神伍子胥;祭祀曹娥则出自东汉《曹娥碑》,浙东人认为曹娥孝心感神灵,可作世人楷模,每年于其投江救父的五月五日进行划龙舟竞渡,遂成为会稽一带的风俗;其他地区的端午祭祀名人活动,如岭南地区祭祀东汉苍梧太守陈临、三晋地区祭祀春秋晋国名臣介子推、湘西地区祭祀东汉伏波将军马援等。在历史长河中,在大江南北、黄河上下、长城内外,端午节跨越了民族、地域、时间,积淀了独特可贵的民族性格和文化认同,镌刻了深入民族骨子的集体意识和文化底色,成为中华民族“多元一体,命运与共”文化认同的生动写照,并逐步演变为中华民族共同的节日。这种认同具有历史价值与文化价值、认同价值及教育价值的统一性,对于增强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具有重要作用。当前,置身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,国际环境日臻复杂、不稳定性不确定性显著增加,传承端午文化,强化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使命与意义就显得更为重大。
龙舟竞渡庆端午,万水千山“粽”是情。端午节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符号的鲜明标识和鲜亮底色,彰显了中华民族在漫漫历史长河中不断进步与发展的价值内核,承载着中华民族的共同追求,持续滋养着国人的心灵,不断增强大国文化自信的政治底气,并迸发出亿万民众齐心协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磅礴伟力。(杜笑宇 河南理工大学教师)